故 乡 的 芬 芳
上世纪80年代中期,我在外地工作,每个周末,都骑自行车回家。当时,农村开放改革已经开始,搞得如火如荼。农村的面貌正在改变,农民的生活正蒸蒸日上,套用一句外省的歇后语,就是芝麻开花——节节高。沿途也能感觉得到这大好的形势。
最令我激动不已的是,我闻到了故乡的芬芳。春暖花开时节,一进入家乡的地界,阵阵香风扑鼻而来。它不是幽兰的高洁清雅;不是玫瑰的芳醇孤傲,不是茉莉的单纯轻飘;不是荷花的馥郁明净。它是故乡农民大面积种植的柑桔树开的花送来的沁人心脾的馨香。这芬芳扑鼻的清香,固然令人心旷神怡,但,我更觉得高兴的是:农民们终于可以放开手脚,大量地进行副业生产了。说来惭愧,我的植物学知识是非常贫乏的。在柑桔花期时,我是分辨不出哪棵是柑树,哪棵是桔树。但是,这丝毫不影响我闻到故乡的芬芳时激动、高兴的心绪。到了果实成熟期,又飘出了另一种芬芳。它不是开花时的遍野芳香,而是结果后沉实的清纯,是不易被察觉的馨香。经常有朋友邀请我到田地里亲手采摘品尝,我更是兴奋无比。可知道,家乡的柑,不仅仅是果肉甘甜爽口,吃了肉,可千万别把果皮丢了。晒干以后,储存好,就是远近闻名、很有药用价值的陈皮——新会一宝。
如此宝贝的果树,为什么早不大量种植呢?闪过这个问题,但自己是没能力回答的。只勾起我对少不更事的童年的两件往事的回忆。
大概是70年代初吧,我不到10岁。那时,生产队有一段三四百米长的河堤,种满高大茂密的番石榴树。每到夏天,硕果累累。每天,生产队有好几百斤的水果收成。那里,自然也成了我们小伙伴的乐园。河里可以抓到鱼、虾、蟹,树上可以吃到香喷喷的番石榴。然而,好景不长,一声“割资本主义尾巴”令下,这块乐园便荡然无存,社员们步履沉重地把树干、树枝拖回来,作最后的贡献,变成柴,冒烟去了。
同一时期,生产队有一群山羊,两百多只吧,也是我们儿童戏耍的伴儿。随着那一声命令,一个月之内,全部进了社员们的肚子里,真是“儿童不解尘间事”。
农业是这么搞的吗?“以粮为纲”就可以填饱肚子吗?我没有能力探讨这些问题,但我也曾经身受其害,食不果腹呀。回忆是痛苦的,倒不如忘却,往前看,往前走,去寻找更怡人的芬芳。
( 选自2010.7《古井文化》创刊号 赵崇仁 )
最令我激动不已的是,我闻到了故乡的芬芳。春暖花开时节,一进入家乡的地界,阵阵香风扑鼻而来。它不是幽兰的高洁清雅;不是玫瑰的芳醇孤傲,不是茉莉的单纯轻飘;不是荷花的馥郁明净。它是故乡农民大面积种植的柑桔树开的花送来的沁人心脾的馨香。这芬芳扑鼻的清香,固然令人心旷神怡,但,我更觉得高兴的是:农民们终于可以放开手脚,大量地进行副业生产了。说来惭愧,我的植物学知识是非常贫乏的。在柑桔花期时,我是分辨不出哪棵是柑树,哪棵是桔树。但是,这丝毫不影响我闻到故乡的芬芳时激动、高兴的心绪。到了果实成熟期,又飘出了另一种芬芳。它不是开花时的遍野芳香,而是结果后沉实的清纯,是不易被察觉的馨香。经常有朋友邀请我到田地里亲手采摘品尝,我更是兴奋无比。可知道,家乡的柑,不仅仅是果肉甘甜爽口,吃了肉,可千万别把果皮丢了。晒干以后,储存好,就是远近闻名、很有药用价值的陈皮——新会一宝。
如此宝贝的果树,为什么早不大量种植呢?闪过这个问题,但自己是没能力回答的。只勾起我对少不更事的童年的两件往事的回忆。
大概是70年代初吧,我不到10岁。那时,生产队有一段三四百米长的河堤,种满高大茂密的番石榴树。每到夏天,硕果累累。每天,生产队有好几百斤的水果收成。那里,自然也成了我们小伙伴的乐园。河里可以抓到鱼、虾、蟹,树上可以吃到香喷喷的番石榴。然而,好景不长,一声“割资本主义尾巴”令下,这块乐园便荡然无存,社员们步履沉重地把树干、树枝拖回来,作最后的贡献,变成柴,冒烟去了。
同一时期,生产队有一群山羊,两百多只吧,也是我们儿童戏耍的伴儿。随着那一声命令,一个月之内,全部进了社员们的肚子里,真是“儿童不解尘间事”。
农业是这么搞的吗?“以粮为纲”就可以填饱肚子吗?我没有能力探讨这些问题,但我也曾经身受其害,食不果腹呀。回忆是痛苦的,倒不如忘却,往前看,往前走,去寻找更怡人的芬芳。
( 选自2010.7《古井文化》创刊号 赵崇仁 )